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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但是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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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回到家摸到了电脑…这章写了好久哇…



“为屠杀魔王本身而生的勇者。”

从妹妹口中吐出的话语,实在是过于难以理解,以至于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我正奔跑在通往村庄的路途上干我的新工作,却还是像被它束缚了一样忍不住隔一小会回想一次。那个小混账不愿意给我详细解释,非要我好奇就问本人,难道就不会动动她豆腐花似的脑子想想,我要是能问得出口怎么可能会对她死缠烂打。

话说回来,关于我的新工作,正如妹妹此前所说逃不开跑腿二字,但是在齐格飞先生不能对我造成人身危险的强烈要求下总归是划掉了吸引怪物的这一项,但这也使我十分困扰,不如说,是使其他的团队成员十分困扰,投票表决时甚至有人直接拍着桌子大喊“这种废物加进来不过是累赘”这种本人听了实在会有些难受的话。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被齐格飞先生执着的态度所压制,勉勉强强签下了不平等条约,让我成为官方承认的划水担当。

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我的脑袋里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霸凌场面,啊,一定会被,不,是已经被讨厌了啊。担忧地看向了齐格飞先生开始传达欲求放弃的想法,却被对方误解般笑着拍了拍肩膀鼓励了两句。这真是无法形容的糟糕场面。

当然这倘若就是寻求自由的代价,便并不足怨天尤人。至少我认为我可以忍受还要讨厌上很多倍的情形。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和平主义者我还是认为和其他人搞好关系比较好,必须要尽快找到能让我堂堂正正被他们养着不干活的理由——等等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存在吧!我瞬间有些丧气,但要加入毕竟是自己的选择,得负起责任吧。

这样想着,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手握队里给的100G,在药品店买了需要的小红瓶和小蓝瓶收进口袋,还剩下了不到一半,我便行使自由动用的权利,正思考着该怎样才最能讨队友欢心,我抬起头,瞄到了塞弗尼斯康德镇公所前的公告板,几项找猫通路之类的任务堆积其上。

“你在看什么呢?”

“呜哇——”被突然从耳后传来的声音吓得猛地转过身来,眼前是一头乱发,队伍中最为年长的枪手,他摩挲着看起来就很扎人的,被棕褐色细须包裹的下巴,冲我点点头,“我只是来催货的,买完了就赶快回去吧。”

“为什么会知道我买完了啊……”我忍不住嘀咕,“难不成你还一直盯着我?”

“刷”。伴随着这样的拟声词,枪手先生瞬间面无血色,惊讶两个大字写在头顶上:“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的侦查值明明低于普通人的!”

好像在知道不该知道的事的同时,还知道了另一件令人悲伤的事。

 

通过枪手先生一番啰嗦又有些结巴的解释,我总算明白了大概。反正人手多也是多,齐格飞先生令那些级别已经够高的远程职业者每天轮流跟踪啊不是保护我,一看到我前方有怪物就提前解决,同时要尽量隐蔽,就算见面也要装作偶然碰面的样子。除了在内心打出六个长点以外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我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枪手这个职业的智力需求一定不是很高。

“所以说……”枪手先生又摸起他的下巴,露出了笑容,“齐格飞那小子本来想让你不要察觉到自己是累赘的,结果我作为首发就被发现了啊哈哈哈真丢脸。”

请您不要说出这么欠扁的话并把我的好感度和齐格飞先生的信任一并摧毁,我会用近战技能刃舞教您做人的。已经偷偷拔出小刀要施展初级技能的我拼命抑制这怒意,默念世界美好我们需要和平十遍以上,才做到心平气和地问他:“你们都觉得我是累赘?”

“你这不是废话吗?”

不行了,神大人和齐格飞先生,这个时候我必须做一波二五仔,请务必不要拦住我让我解决了这个世间的毒瘤。

“当然我们也不会太责怪你的,哈哈哈小伙子不要太内疚了。”

你居然不会为自己活在这世界感到内疚,真是辛苦你了。

“只不过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啊……毕竟你没有走过正常的入队流程,能力又和邻居家帮忙爸爸杀鸡的小孩差不多,我们这种老一辈看得比较开就觉得没关系,同龄人中总会有不满的吧,你也看得出来。如果有一天他们集体抗议让齐格飞先生开了你怎么办?”

“我也有好好想办法啊……如果想得到就好了。”我挠了挠头,忍不住叹气,“你就没有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

“你这么坦率的承认了啊。那,也不是没有,这么做怎样?”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的手指缓缓叩在眼前的公告栏上。我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一边飞快地在心里撤回对他智商的辱骂一边真挚的鞠躬道谢后,数了数手上剩余的金币,急急忙忙冲进公所。

“您好,请帮我拿一张表格来。对,是对勇者队伍的指名委托。”

 

手握卷轴踏出门时,我再一次看到了枪手先生的惊恐表情——就跟他几个小时前露出的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会拿着这玩意出来啊!”

不不不我不是还要谢谢您吗,不然光靠自己我怎么可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这样想着的我真要向他再度深鞠躬道谢,就被慌慌忙忙地打断:“不是,你还做不了这种任务的。那个公务员也是的,轻轻松松就把指名委托给了陌生面孔,你别听他的,快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我诚实地告诉他,然后就被他不解释地强硬地一把抢走任务卷轴。

“喂……等等,你这家伙,不是开玩笑的吧?”

 

到达营地的时候接近傍晚时分,齐格飞先生正在捣鼓树枝和柴火,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询问能否坐在他身边,他还是像往常那样露出温和的微笑,同意了我的要求。

“齐格飞先生,以前有让普通人加入过队伍吗?”

“没有,普通人一般不会提出加入,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职业。更多人还是想舒适平淡的好好活完这一生吧。”齐格飞先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所以刚听您说的时候,我很惊讶,也很钦佩。”

“但我真的一无是处吧,就连最简单的事也做不好……终有一天会被抛在后面的。”

“请您不要这样说自己。”

突然变得强硬的语气让我不自觉得被吓到,再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却仍是那双温柔的苍蓝色双瞳。他维持着蹲下的比我稍高一些的位置,将手轻轻放在缩起来的我的头上,只是轻轻的摩挲,像兄长抑或父亲的关怀。但倘若仅是这样的话,似乎又不足以描述——

他的眼中,有着另一种纯粹的情感,但很纯净,纯净得如同这天空般的颜色。我不禁有些迷惑,为这不知名的感情。说实话我的确认为这很奇怪,我不过是他一位强力队员的兄长罢了,但他所给予的各项帮助显然超出了这项范围。

“您……”他再度开口,嗓音真挚得如同宣誓,“请您记住,没有人是一无是处的。就算现在真的一无是处,但在将来总会有的,只有他能做的事情。”

这句话宛若一句咒语——我并非指它对我起到的鼓励与引导作用,而是,在听完之后,我的头没有理由地剧痛起来,像是被人从中央砍断一般。我的眼前开始发黑,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无力感蔓延开来。冷汗从掌心冒了出来,源源不断。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中毒一样的症状。我撑住似乎随时会崩溃的身体,向他那边凑了凑,把在口袋里收了这么久的东西递给他。我抿着嘴,看到他带着笑意看完,抽出我腰间的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随后扣上了卷轴末尾的空白。

“那么就拜托您了,勇者先生。”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这句话,便撤掉了抵抗,放任自己倒向泥地,却在半路中落入了那个坚实的臂膀,靠在那上面有着令人惊异的安心感。

陷入睡眠的前一秒,听到的是来自勇者,齐格飞先生的——

“晚安,委托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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